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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云」Young and Beautiful

文笔真的渣,慎入!
1W字慎入!
这标题不是一个梗,谢谢!
我说过只要我能活着回来我就会把这篇文放上来。(最后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设定:貂蝉是赵云的表姐,吕布是姐夫
一个不太一样的现代学院pa

“我靠,这网好慢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红发少年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在他抱怨的同时,两只手也是不停地在抽屉里摆弄着他的手机,先是关闭了局域网,然后再打开,看着还是只有一格的WiFi信号,只好再把它关掉,再重来,如此往复。

“得了吧,为了防止我们上网,这该死的补课班已经想尽各种办法避免让我们连接WiFi了,我们能有幸拿到密码就该求神拜佛了。”

只见坐在他前一排的紫色头发的家伙忽地转过头,挑了挑眉对他道。
可前桌这一番话显然没有起到它原有的作用,因为坐在最后面的韩信同学低下了头,不语,看起来就跟之前装出来的一样安安静静,可惜他因烦躁而搓揉着桌上书页的手指出卖了他。

“不喜欢也别这么虐待书,它可比你安分多了。”

说着,坐在刘邦旁边的张良也转过了头,语调兴不起一丝波澜。

“如果你不要命的话,可以去补课班隔壁的舞蹈房那里蹭个WiFi回来。”

接着,他看着面前人又道。

“密码就是玻璃窗那块儿区域写着的联系方式。”刘邦瞅了一眼他旁边坐着的,因为他和韩信讲话而被打断听课的,快发飙的张良,向后面挤了挤眼补了一句。

话音刚落,韩信就猛得抬起头,一双灰蓝色的眼在教室日光灯的照耀下泛着奇异的亮光。

“好主意啊,真有你们的!我一会儿下课去试试。”

于是,向来不怎么听课的韩信在张良狂做笔记,刘邦在课本上画小人时,默默地选择打开手机的时钟界面,看着模拟时钟的分针和秒针分了又合,合了又分。终于在下课的最后一秒时,他放弃了视奸那可怜的时钟,将界面退了出来。

该干正事了。

于是,他轻轻将手机揣进学校才发的校服的口袋里面,一步一步地晃到与他们仅有一条窄路之隔的舞蹈房那里。

舞蹈房不大,但隔音效果挺好,只有走出学校老师租来的教室才能听到那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一点音乐声。当然他坚持相信学校要不是没有钱了,是绝对不会明知道这里有个舞蹈房还让学生到这里上课的。

当然,他们学生除了张良、诸葛亮和周瑜之外,几乎没什么人觉得这里不好的。他们下课之后还可以站在这一条窄窄的小路上从外面往里面望,可以看见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风景。用刘邦的话来说,即使这玻璃窗又厚又糙,也休想阻止他们欣赏穿着暴露舞服的姑娘们。老刘邦为了找乐子,还特地叫上了他和张良。但很明显,张良这样满脸写着“我爱学习学习爱我”的大学霸是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所以他当然不会来。但这并不代表他韩信会陪着刘邦去,毕竟他对那种场面没啥兴趣,还不如乘着网速好的时候多打一局排位。

所以,这是韩信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这间舞蹈房。

在玻璃窗的旁边是刷的粉白的墙,墙上挂着很多张裱起的照片,记录着这里优秀学员的每一个优美的舞姿,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可这里并没有写着联系方式啊……

于是,韩信将目光从玻璃窗旁的墙上移开,转到玻璃窗上。
只见这玻璃窗上几行淡黄色的字规规整整地写着店主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似的,韩信开心地笑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七位的电话号码,在心里背了起来。

就在他心满意足地打算走时,他一抬头便和一道目光相遇了。透过玻璃窗,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跳舞的姑娘们后面的小角落里,看见有人来这里,就抬起了头。虽然那个窗外的人看起来目光呆滞,心思不纯,但出于店家礼仪,他对那人轻轻地勾出一个微笑。

当韩信看到透明玻璃窗后面青年的微笑时,他灰蓝色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紧接着,似乎是胸口有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只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的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就像一股电流,电得他浑身一个激灵。霎时间,耳畔回荡着的古典舞的音乐声消失了,玻璃窗消失了,眼前翩翩起舞的姑娘们也消失了,天地间就只剩他和那个笑的不带一丝杂质的人了。

理所当然的,刚才他好不容易记住的电话号码全部像流水一样从他瘫痪的脑袋里流走了,而他本人还对此毫无察觉。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怪诡异的。于是,老师的口哨声就充当了“救世主”,将魂儿都丢了的韩信唤了回来。

等韩信终于一屁股重又坐到教室最后一排的板凳上时,他才从刚才那阵悸动中缓过神来。可当他打开手机时,原本出现在网页上的兔女郎的脸不知是什么时候给替换成了那个少年的脸,等他再定睛一看,兔女郎的脸又回来了。

这节课是怕是听不成了。

于是,他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节课,和手机上他那不停换脸的兔女郎一起。

十六岁的韩信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晰的心跳声告诉他,这是喜欢。

一种他自己都不曾理解的,青春期那种懵懂青涩的喜欢。

以后我还会有机会见到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

就在下个礼拜,圣诞前的后一天,韩信因为上课走神回答不出问题而被补课班的老师请出去时,他鬼使神差地离开了教室门,转而走过窄道,望向舞蹈房的玻璃窗。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韩信火红的发上,黑色的睫毛上,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脖子上。

好冷。

他两臂交叉,将外套裹紧了一些。

就在他努力跺着脚,向手哈着热气时,舞蹈房的门开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了出来,带着他的笑,对韩信道:

“进来吧,外面冷。”

闻言,韩信停下了所有动作,机械般的跟着人走了。
只不过,他们进的不是姑娘们跳舞的地方,而是一个能看见她们跳舞的隔音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摆放着一台电脑,一个笔筒和一本厚厚复习题的办公桌,几把黑色的座椅。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面前人随意搬出来一张放在他的面前。

“坐吧。”

等韩信坐下来后,他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你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吧。你叫什么名字?”

“韩信,你可以叫我重言。”

穿着蓝校服的红发学生看起来十分自来熟地说道。

“那你呢?”

似乎是没想到韩信会反问,面前的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对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赵云,赵子龙。”

“其实我也是一名在校学生啦,只不过最近这几个月正好赶上我老姐出差到国外,于是我只好在周末帮她看看班了。”说着,赵云看了看手中的复习题,往后翻了翻。

“你们似乎也在学这个。”

赵云指了指书页正上方的大标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对,就是这块儿我学不懂。”
韩信其人,很少听课,很少做笔记,只有在大考来临之际才会收一收浪子的本性,看一看书本内容,高中阶段,课本难度系数大,大部分人得靠平时,但也不乏有像韩信这样脑子好使的,自学成才。所以,可以理解的,他学不懂只是因为他从不听课。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缺乏一个能让他专心致志的老师。

但显然,其他老师不行,赵云可不一定。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脸皮地凑上来。

“那你教教我呗?”

面对韩信一脸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哭给你看我就满地打滚的表情,赵云一脸无可奈何,最终还是为他讲起了三角函数的脉络。

在讲课的过程中,赵云握着一支随手从笔筒里拿的签字笔,在书上写写画画,葱白的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好看的字迹却像清澈的流水般缓缓而出。
韩信着魔似的盯着那些验算步骤看,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究竟单纯看的是那些好看的字还是深入的思考背后的含义。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等到门外传来了刘邦很大声叫他名字的声音,他才察觉到已经很晚了。
于是,他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与雀跃,看起来十分有礼貌地向着赵云鞠了一躬后,立马转过身,不让人看见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脖子根。

出去遇见刘邦以后,他就听见他那好兄弟向他抱怨说老班发现他走后完全气的找不着边了,还把气撒在了可怜的倒数第二排上,害他收到了凌厉刀子眼的特别关照还有答题粉笔头的贴心照顾。
不过在抱怨完后,老狐狸刘邦就看到旁边人耳尖泛红,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

“哇,好家伙!难怪看你从舞蹈房里出来了,偷腥儿啦?嘿嘿告诉我是哪一个漂亮小妞儿啊,哪天带我去瞧瞧?”

韩信白了他一眼,胳膊向外一捅,只听刘邦“嗷”的一声就跳开了。

“去你的。”


遇见赵云的第二个双休日,韩信没有如愿以偿地被老师请到门外。于是,韩•爱搞事•信就毫不吝啬地向老师秀了一手他王者x耀的高端技术,一会儿后,他就带着满足的微笑从后门高调地走了出去。坐在底下的人庄严肃穆的目送着他离去,有人唏嘘他是个勇士,也有人感慨从此班上又多了一名烈士。
不管是勇士还是烈士,此时韩信将他打满了的小算盘收了起来,快步晃到舞蹈房的玻璃窗前。可惜的是,他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也愣是没有再遇到赵云。

可韩信是什么人,既然有从补课班光明正大被老师赶出来的勇气,那也肯定有等到人的信心。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等下去。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不久,他就在冬天漫天飞扬的大雪中发现了一袭黑衣,带着红色围巾的赵云,只见他用左手拉扯的脸边的织物,右手提着一塑料袋的泡面与复原乳,孤身艰难地在远处厚厚的积雪中行走着,他单薄的身形看起来一阵大风就可以将他彻底埋没在这里。

于是,韩信忘记了自己周身的寒冷,想也不想就跑到了雪地里,一只手提过那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另一只手从衣服口袋里伸出来,轻轻握住了赵云遮掩在红色围巾上的冰凉的手,带着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他应该去的地方--舞蹈房。

在屋外的冰窖子里,韩信的手还残留着口袋里的余温,握上去暖暖的,能将他掌心中嚣张霸道的寒气驱散开来,也能融开他掌心外薄薄的细雪,让他竟无法升起一丝想放开的感觉。望着韩信青涩中带着独有的坚毅的侧脸,赵云悄悄错开了手掌,将自己的五指轻轻扣入那人的五指。
赵云的小动作又怎能瞒得过韩信,在不经意间,他发现自己胸腔里那颗运作不停的家伙似乎是要罢工似的,又漏跳了几拍,而他绯红的脸颊也暴露了他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的内心。

等他们终于回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办公室时,两人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韩信轻轻放下那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一屁股坐在赵云身旁,看着人无比熟练地拆开那只塑料袋,撕开泡面盖,打开复原乳,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大胆的猜测。于是,为了证实自己想法的韩信问赵云道:

“你……经常把这些当午饭吃吗?”

赵云愣了愣,却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毫不犹豫地将调料包倒进硬硬的面里。

“嗯,老姐不在了以后有时候晚饭也这么吃来着。再说了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哪有小哥愿意送外卖呢?”

赵云侧着头,将最后一点调料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挤进塑料碗里,最后毫不留情地将它们通通扔进塑料袋里,转身就端着半成品穿过长廊接热水去了。

韩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那个……”

望着本已走远的人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过头,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子龙,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能请你尝尝我做的便当吗?”

说完这话,韩信灰蓝色的眼眸里依稀闪烁着紧张中带有希冀的光,漂亮的红色马尾在暖气中轻轻摇摆。

而长廊的尽头,韩信看不到的地方,赵云蔚蓝似海的双眼中晕染开了他的身影,合着微微吹过的暖风,荡漾着深不可见的感情。接着,赵云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向着长廊那头道:

“当然可以啊,那真是在下的荣幸呢。”

“下次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能帮到你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就这样,韩信干脆在老妈狐疑的目光下恳求她给自己批了一个长期假条,这样就不用担心老师会因为辅导课的缘故针对自己了。虽然这样听起来好像很对不起每次替自己受罪的刘邦。

不过这种负罪感在他把张良的作业全盘让给刘邦抄之后就烟消云散了,看到刘邦一脸幸福,张良一脸冷漠之后他觉得放弃自己原来可以抄张良作业的权利实在是太值了。

于是,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敲开了舞蹈房办公室的门。

“赵子龙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说完后,舞蹈房的大门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但这脚步声很快就隐于姑娘们古典舞的音乐声中了。

“可是我并没有定外卖啊,您也许是找错人了吧?”

“没有的事。小哥我可上个礼拜才答应过要给他送便当来着呢。”

听他这么说,眼前的门立马就被打开了,房间里很快就沾染上了他从外面带来的一层霜雪气息。

由于是中午,两个人都很饿,于是他们拿到便当以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得不说,韩信的手艺其实还挺不错,至少近几个月总是在啃泡面的赵云这么想。如果韩信本人知道他这么想的话,肯定会在心里高升欢呼他的目的达到了,毕竟他当时肯定不好就如此直白地告诉赵云说复原乳和康x傅不健康,来吃我特意给你做的便当好不好?
这听上去可真突兀,就像他想象中张良莫名其妙出现在游戏厅那样的突兀。

等吃完了午饭,韩信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复习题放到赵云面前,双手合十,意图十分明显。
赵云有些好笑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缓缓地揉了揉他头顶红色的发,看着他难得愣怔的神情,一种奇异的感觉便在胸腔中升腾而起。于是,不由自主地,赵云将身子往右手边的韩信那里轻轻移了移,而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与韩信紧紧挨在一起,只要这个高个的红发少年一低头,便可将下巴磕在他的肩上。果不其然,韩信望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腾地就红了脸,心里嘀咕着这简直是犯规。

赵云当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随即他就正了正色翻开他的复习题和课本,开始了他的讲课之旅。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韩信发现自己不得不走的时候,他故意放缓了收拾东西的速度,张着嘴,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挣扎了好久,他终于认命的抬起头,对上赵云的视线。

“子龙……我下个礼拜,可能来不了了……”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大概是该收收心了。”收一收那老是忍不住想跑来见你的心了……

“等考完后,我有话对你说。”

望着韩信难得严肃的神情,赵云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搭在半阖的眼上,掩住了一切情绪。

“嗯,我也是。”

看着韩信提起包,正准备打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他突然开口:

“韩信!”

然后他成功看到了红发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漂亮的灰蓝色的眼望着他,那里酝酿着不可告人却又显而易见的感情。


“我们……来拍张合照吧?”


说着,他就走到韩信身边,将横握着手机的手伸在他和韩信的面前。

他看见画面里,他的韩信的脸靠的很近,近的可以毫不费力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在他决定抓拍的那一刻,红发的少年轻轻揽过他的肩,任由他挑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这样,一低头就能看到他柔软的棕发,闻到那干净清爽的皂香。

最后,只听“咔”的一声,赵云按下了快门。这一瞬间被定格了下来,直到永远。



时间过得很快,韩信终于在一个半礼拜后迎来了期末考试。对于韩信这样的考前学习机来说,目前几门课程的及格还是有保证的。果不其然,等他考试结果出来后,红榜和黑榜上都没有他的名字。可是,韩信哪有心思等到考试结果出来,刘邦作证,他可是在考完最后一门后就抄起包往门外跑的。据刘邦近几个礼拜的观察,韩信那小子十有八九是跑到舞蹈房那里去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的韩信正背着包,沿着最熟悉的路一路跑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如此急着想见那个人,也许是那句话憋在心里憋在喉中太久,憋的他只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许是在冥冥之中,他就预感到如果他不快一点的话,有什么无法预料的事就会发生,让他遗憾一生。

想到这里,韩信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等他终于快要赶到那里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舞蹈房的旁边,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在帮忙提行李,等一个穿着粉衣,簪着发簪的女人上车后他才坐进车子的驾驶座,顺手带上了车门。他看见那辆明显不是本地牌照的车后升腾起一阵灰黑色的烟。烟很脏,很浓,可它再怎么迷惑他的视线,韩信也能认出来,在车后座的双人座位上,粉衣女人的旁边,坐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赵云。

他又怎么可能认错。

望着正在发动的汽车,红发少年干脆把背上的包一把摔在路边上,拿出吃奶得劲跑起来。这是他跑的最不要命的一次,哪怕车很快就在他的视线中越变越小。

“赵云!”

他的声音逐渐被汽车的鸣笛声覆盖,那人却还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云!”

他的声线变得沙哑起来,仿佛再喊一声就会彻底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可车里的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盯着车窗外的一片虚出神。

“赵云!”

终于,这一声起到了效果,坐在车里的赵云奇迹般地回过了头,然后便看到了正在一路狂奔的韩信。望着车后,赵云眼眶泛起了红,他也像红发少年之前那样,张着嘴似乎在叫喊着什么。虽然隔得远,但韩信还是能依稀分辨出赵云脸上挂着的泪痕以及他口中的自己的名字。

等在他跑到自己已经快失去意识,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时,他才停下脚步。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他绝望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里湿湿的,还残留着些许温热。韩信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小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没哭,长大后因为学习态度的原因被老师针对也没哭,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眼睛直泛酸。

等他浑浑噩噩地走回初次遇见那人的地方,一只触屏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是赵云的手机。

鬼使神差地,韩信弯下腰捡起了那只手机,戳开了主屏幕下方的按钮。一阵亮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锁屏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儿将脑袋轻轻靠在红发少年的肩上,两人靠的很近,仿佛吐息之间就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不知为什么,韩信的泪终于不再受他的控制,一颗一颗地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早已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上。

韩信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回家的,他只记得他回家以后就发了一场高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醒来时,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部黑色的触屏手机。那是赵云的手机。

当刘邦和张良听说他病了之后,立马就带着慰问品来到了他的家。

这两人也是明眼人,一看韩信脸色苍白,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们也就暂时不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时机到了,即使他不愿说,他们也会让眼前人盘托而出。

而这个时机似乎到来的很快,不久后,这两人就在韩信病好后向他盘问了前因后果。不得已的,他只好把故事的全部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听完,他们也算对整件事的经过有了个大概得了解。一阵沉默之后,张良开口道:

“赵云是个很细心的人,对吧?”

韩信点了点头。

“那么有没有可能,手机是他故意留下来的而不是不小心遗失的呢?”

“他可能是想让你看到些什么。”

张良将手机从桌边拿了过来,紧紧握在自己手中,神情肃穆。

“短信,相片,电话,你都可以去碰碰运气。”
刘邦提议道。

“虽然很不妥当,但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

还没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们就看见红发的少年对着他们轻轻摇了摇头。

“没用的,我试过。这个手机,有设备锁,只有解开锁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几位密码?”

“四位的。”

只见张良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很快反射出一到锃亮的光芒。

“既然他想让你看到,那么这部机子的密码,你一定知道。”

“想一个,最有可能组成四位的。”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一阵手机铃声的的悠扬旋律响了起来,伴随着特有的“呜呜”声,张良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口袋正震动地特别欢快。

很快,接起手机的张良就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给了还坐在沙发上韩信一个“剩下的靠你了”的眼神就往门口走去。
刘邦不像张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于是他在临走前对韩信说:

“兄弟,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通知我呀,我今天就暂时先走一步了。”

得到那人的允许后,他很快就追随上了张良的脚步。

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韩信两眼放空,双目在偌大一个家硬是找不到一点一毫的焦距。但此刻,在恍惚间,那些曾经的,他视若珍宝的片段一齐像浮上他的心头。那些画面零零碎碎的,透着青春青涩的气息。它们在似幻的虚空中上下翻飞着,跳跃着,起舞着,在边缘处闪着微弱的光,在记忆的深处,一切一切的最后,他们缓缓地从幻化的各个角落升腾而起,像拼图般组合出一个完整的画卷。
在那上面,他看见,他与赵云正式结交的那一天,下着鹅毛大雪,他逃了课,站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就为和那一人相遇。他以为他不会等到他了,可在赵云开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一天是圣诞节的后一天,十二月二十六号,明明那么遥远,但在冥冥之中,又好像天意一般,让他记忆犹新。

恍惚中,他取过了刚才张良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右手拇指按上了“home”,只见屏幕四周逐渐变暗,要求解锁的中心逐渐变亮。韩信按照他记忆中的数字一个一个机械地按了下去。每按下一个键,他的脑中就绷紧一根弦。

熟悉的震动与错误提示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弹出。相反,屏幕的锁随着最后输入的“6”字而迅速解开,就好像他的主人又回来了似的。
在解开锁的一瞬间,一封未编辑完的短信映入了他的眼帘。

“重言亲启:”

明明只是一封尚未发出的短信,却有着那么讲究的格式,不经意间就能发现给他留这条短信的人是多么一丝不苟。而开头这个称呼是韩信一直期望那人唤他的,之前那么久,他都一直没有机会听到从赵云口中听到这个独有的称呼,今朝,终于在这里得以如愿以偿,韩信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重言,你大概对我的不辞而别多有抱怨吧?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看到这里,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走吧?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舞蹈房吗?

我姐姐出差了,三个多月,店里不能没人,于是我只好在周末待这家店里,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你。是你打破了我原本无聊的生活。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

在你跟我告别之时,我就有预感,如果我不做些什么,这一别就将成为永别。下一次我们再见面时,就会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再也记不得曾经。

果不其然,在你走后不久,我姐就回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男人。目前为止,我知道那个男人叫吕布,很喜欢我姐,还跟道上有一点联系。我姐似乎也很喜欢他,他们不久就同居了,一起住进了我们家。后来,我才知道那他与道上不仅只有一点联系,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无不告诉我,那个男人一定在道上名气很大。

“我不想跟黑道扯上什么关系,我只想过些像往常一样的日子。可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大玩笑。

“我还记得,那一天一帮黑衣人强行闯入我的家,乒乒乓乓打碎玻璃敲碎墙板的的声音将我们从睡梦中吵醒。他们手中握着枪,带着诡异的面具向吕布走去。那个人的身手很好,很轻易地就解决掉了几个。我不甘心躲在我姐的身后,于是我接住了吕布朝我扔过来的一杆枪,跟他一起加入战斗。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很担心的吧?但是,既然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我们解决了那些黑衣人后,我姐就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在适合我们居住了。今天道上的几个不服气的人敢来挑衅,明天说不定就会有一大帮子人前来找茬。这个地方已不宜久留。于是,不得已的,我们只好匆匆搬走。从C市搬到遥远的D市。”

“我在想,我该怎么让你知道这些讯息。毕竟为了避免危险,我这手机已经不能再用了。想来想去,我决定把它留下,留给你,希望你能够看到这条信息,希望它能告诉你一切,包括你最想知道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

我有多喜欢你。”

他说,他喜欢我……韩信情不自禁地用一只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因为激动而从喉中泄露出什么近乎哽咽般的声音。

“韩信,韩重言。我喜欢你。也许从你在雪地中牵住我的手的那一刻,也许是你向我请教题目或给我送便当的那一时,我便喜欢上了你。”

“这两句话,我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将它们写上去,告诉你我的心意。”

“三年以后我会考入C市的W大,如果那时你还记得我的话,请务必找到我。”

“我想听你说完你之前一直没机会跟我说完的话。”



刘邦和张良发现最近的韩信很奇怪,上课变得专心了起来,被老师请出去的次数变少了,话不多了,就连上补课班都不从包里掏出手机了。几乎每个有眼睛的人都能无比轻易地发现发生在韩信身上的巨大变化。面对这一变化,有的人始终带着质疑的态度嘲讽他,有的人已经开始尝试以不同的眼光面对这个以往最不用功的同学。如果是以前的韩信肯定是忍不了前者这么久的,谁当着他的面嘲讽他,他肯定会撸起袖子跟他对吵,或者干脆干一架,但现在,面对繁忙的学业,韩信已经不愿意再分出一点神给那些人,他现在只想补完自己曾经落下的学业。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隐忍者,一条蛰伏的蛟龙。

因为这样就有机会考进那所一直是大多数人梦中的学校---W大了。

事实上,韩信也着实是聪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些曾经被他的贪玩耽误的课程都在几个月内一一补了回来,不过这也多亏了知道所有并一直选择帮助他的张良。当然还有损友刘邦。

两年一晃而过,转眼间他们便从刚进高中的少年转变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青年了。他们脱下了校服,各自走上了各自的路。韩信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W大,和学霸张良一起,而刘邦则是考进了离W大不远的另一所学校,不好不坏,倒也意外的适合刘邦。



在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报道的那一天,秋高气爽,四下里的树木都耸立着枝干,努力掩盖着它们早已老去的事实,然而不经意间,那些微微泛黄的树叶就出卖了它们。在清冷中夹杂着盛夏残温的秋风里,这所原本安静的学校似乎是被唤醒了,一下子鸟雀多了起来,新来报道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在学校的那一头,韩信的手一直都没离开那部三年前流行的手机,他将那机子好好地保护着,仿佛对待世间难得的珍宝。他背着包,在偌大的校园里晃荡着,晃荡着,漫无目的,就好像他的魂魄早已随着秋天特有清朗的风一起飞上蓝天,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他的肉体还行走在落满银杏叶的一排泛着浓浓金黄色的树下。

他的眼神放空,就好像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行走过的每一人都值得他留意一样。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要看些什么。于是,他就这样走着,走过了林荫道,走过了办公室,不知不觉中,就走进了教学楼。

等他回过神来,他才记起来自己原来是要去看看宿舍来着,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耳畔传来一阵悠扬的古典乐声,舒缓而又不失节奏感,像是在给女孩子们跳舞搭着的伴奏。但就是该死的熟悉,仿佛他与这首乐曲早已认识了好几年,就好像他与这个将乐曲传送到教学楼各个角落人默默认识了好多年一样······

等等······!!!

韩信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狠狠将背包往肩上一扛,拔腿就往音乐的起源处跑去。

果不其然,在走廊的尽头,最后一间小教室里,他看见在一群翩翩起舞的女孩子背后,一个已经褪去青涩的青年静静地站在那里,额头上多了一根细长的蓝色发带,和着阳光与秋风,自成一道风景。那人像几年前一样,眉眼如画,望着他,只是笑着,却怎么都不说话,但不难看到,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他泛红的眼角。

“你来了。”

“嗯。”

韩信应着,迈开腿,绕过学校里那些练习跳舞的姑娘,只听“哐当”一声,他的背包便滑下了他的肩膀。但他却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似的,只是径直走到赵云的身边,轻轻掰过眼前人的下巴,对着那最为鲜红柔软的地方吻了下去。在他抬起头时,正巧撞上了一双蔚蓝如海的眼,那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也只倒映着他的影子。

霎时间,音乐声骤然停止了,风声消失了,天地间就只剩下心跳漏了半拍的韩信以及早已深陷其中的赵云。

在这间有些喧闹的小教室里,只见缓缓靠近赵云的红发青年伸出一只手轻轻捉住面前人的手,将它缓缓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处。

“子龙······"

“当年我想说的,都在这里。”

“我喜欢你。比你想的,还要喜欢。”








End


写了一个礼拜,人都要飞起了_(:з)∠)_
我写相见地点在舞蹈房只是因为我们辅导班隔壁真的有个跳芭蕾的地方,我同学还说以后要把这地方改为网吧→_→
好的,所以前半段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真实且悲伤的故事。而我一开始写文只是为了吐槽。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不说了,我去干某人的生贺了。